【无意义的碎碎念可以跳过:活到现在的二梅见到了活到现在的瑟兰迪尔,这个脑洞大概很容易想到吧。但是之前一直没有想过写这样的文,顾虑在于两个画风不同的精如何做朋友?后来群里有人说到二梅收养哈利的那个梗,我瞬间觉得自己还是太保守了……让画风不同见鬼去吧,变透明什么的也见鬼去吧!
另外本着追求完成度的原则本来想先把小白的坑填了,后来算了一下以现在的速度要填到今年十月==于是终于下决心插播一则小短文。
我们的宗旨是,没有CP!就是这么任性~\(≧▽≦)/~】
1889年,哥本哈根
睡莲盛开的时节,草木葱茏,许多母亲推着婴儿车在墓园里散步。
他手里拿着一小束半开的雏菊走在林荫路上,一身黑色的西装不很时髦,长长的黑发也显得格格不入。
走到一座墓碑前,他摘下帽子,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留下花就离开了。
经过教堂,又穿过两三条巷子,他走进一家门店很小的酒馆。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正站在柜台前整理账单,她抬起头看见他进来,不禁惊讶地愣了片刻:
“梅格洛尔先生!是您吗?我的上帝!您看起来一点都没变!”
“你好,克里斯蒂娜!”他笑着跟她打招呼,“你可变多了,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。”
“是呀,是呀!真令人惊奇!十几年来发生了好多事儿,我结婚了,我父亲越来越老了,可您还是那么英俊!对了,豌豆也死了——您还记得那只叫豌豆的猫吗?”
“记得,记得……”
“还有您的朋友安德森先生……您是来看望安德森先生的?”
“是的,本来我不该再回到这个地方的,只是突然想看看这位朋友。”
克里斯蒂娜合上账本,给梅格洛尔倒了一大杯酒。
“安德森先生去世的时候我好悲伤!我们都很悲伤!但是话说回来,谁不都是终有一死吗?有时候我看见天鹅在公主湖上游着,就仿佛觉得安德森先生的灵魂就在我们中间……唉,我们说这些事干什么呢?不如说说您吧,您还要在这住一段时间的吧?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这真是太好了!就像我小时候一样……这十几年您在忙什么?哦!对了,这儿有您的一封信!几个月前有个人来打听您,我还以为他疯了,因为您已经十几年不住在这儿了……”
梅格洛尔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“我的信?”
克里斯蒂娜在抽屉里翻了一翻,找出一封满是灰尘的信。
“就是这个,我说您已经走了十几年了,他显得很失望,就写了一封信。我帮您收着的。谁也没想到您竟然又回来了!”
梅格洛尔飞快地拆开信,略瞥了一眼就将信纸重新塞进信封,放在口袋里。
“克里斯蒂娜,我只住一晚,我过去住的那件客房是空的吧?”
他走进房间,坐在窗边又一次展开信。
信的内容如下:
梅格洛尔先生:
您好。想必这封信一定让您很惊讶。您在漫长的流亡生涯中一定听说过大绿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——也就是我,不过一百年前我已经辞去了国王一职。您也一定记得,当年毁于费诺众子兵刃的多瑞亚斯,我正是那个时候随家父逃亡到大绿林的。不过,时隔久远,当初的嫌隙我已经不再记恨了,再说,您的养子也是我的一位故人。找到您很不容易,同为遗留在这个世界的极少数精灵贵族,生活在人类中间必定十分孤单,我认为如果您和我见上一面,一定有许多话可谈。
另外,最近人类有一项惊人的发明,可以将声音记录在圆形碟片上。您的音乐在第一纪举世闻名,我想,如果能把您的歌声刻录下来,不失为一桩财源滚滚的好事。
如果您对此感兴趣,请给我回信。地址如下:
法国波尔多猫牙路12号。
致以我诚挚的敬意,
瑟兰迪尔
他略一皱眉头,将信纸原样叠起来。
1929年,巴塞罗那
圣体节的这一天,城中许多街道上都撒着鲜花。黄昏时,街边的露天小酒馆熙熙攘攘,十分热闹。
罗德里格神父度过了相当忙碌的一天:跟着骑士团游行,指挥唱诗班,还要带信民们做弥撒。此时他终于寻得片刻宁静,夕阳透过教堂的玻璃照进来,他感到这一天充实而愉快。
这时候,他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那个男人信步走进教堂,目光却不在耶稣像上。
待那男人从地下室走出来,罗德里格站在过道的另一边对他说:
“您似乎并不信仰上帝。”
男人循声回过头,踌躇了片刻,朝罗德里格走过来。等他走近了,罗德里格才发现此人身材高挑,眉目清秀,举止之间却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。罗德里格不禁莫名有点胆怯,他定了定神,继续说:
“您每次来教堂,只是为了看望安东尼吧?”
“是的。”男人答道。罗德里格发现他的声音出奇地好听。
“我也是安东尼的朋友。虽然我从未听他提到过您,但我想您一定与他非常要好,这三年来我常见到您。”
男人笑了,罗德里格敏锐地感觉到,他的笑里也尽是苍凉。
“那么恐怕这是您最后一次见到我了。因为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,再见,神父。”
说完,男人就转身离开了。他高大的影子被夕阳拉长,透着一种恍若隔世的疏离。罗德里格神父站在彩色玻璃下,猛然有种聆听到了天意般的顿悟。
“我们身边也许有这样一种超凡脱俗的人,他们身上有神性的光辉。”神父这样想着。
几个小时以后,男人坐在火车上,摘下一副棕色手套,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。那天早上,一个四十多岁的法国男人来拜访他,声称是为一位重要的委托人送一封信,并请他务必当面拆看。正是那封信让他匆忙决定离开巴塞罗那。
信的内容如下:
梅格洛尔先生:
我曾给您写过一封信,然而我等了一些时日,却不见您的回信,恐怕您是没收到我的信吧。我叫瑟兰迪尔,与您同为精灵一族。这些日子人类社会动荡不安,希望您过的很好。如果我们能择日见上一面,一定是很有趣的。
另外,不知您是否了解人类的电影技术?前不久我看了梅里爱先生的一些影片,突然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,如果能把过去精灵的历史用演员展现出来,存在胶片上,岂不是一项财源滚滚的壮举?最近,人类又发明出了有声电影,实在是一种神奇的技术!我诚意邀请您加盟,我认为,男主角一定要由真正的精灵演员扮演,再加上您美妙的歌声,这部电影绝对精彩!
请您给我回信,地址如下:
法国波尔多猫牙路12号。
致以我诚挚的敬意,
瑟兰迪尔
1975年,伦敦
演出散场的时候接近午夜,亢奋的年轻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在街上。他披上外套,转进一条小巷子,那里有家酒吧,他进去买了瓶啤酒,又嫌里面太吵,于是出来倚着墙壁静静地站着。
“嘿!哥们儿!”
他偏过头,看见一个年轻男孩走过来,也靠着墙站在他旁边。这男孩很瘦,参差不齐的长头发染成了红色,五官清秀,画着夸张的眼妆,身上穿着紧身的背心和贴满亮片的黑色喇叭裤,看起来雌雄莫辨。
他盯着那男孩的红头发看了许久,终于搭了话:
“你好。”
男孩又靠近了一些,仰起头,用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盯着他看。
“我刚才看到你了,你站在最后一排,一动也不动。你知道吗,你真的很酷,哥们儿。我敢打赌,你也是个乐手!”
他笑而不语。男孩挑起他的一缕长发。
“我喜欢你的头发。”男孩的语气中流露出暧昧。
“我也喜欢你的。”他的语气却平静而苍凉。
“你喜欢他吗?”
“喜欢。他是个很有想法的摇滚歌手。”
“这儿有他的唱片卖,可我没有钱。”男孩指着酒吧说道。
他透过窗子望进去,昏暗的灯光下他能看到墙上贴着歌手的海报。
男孩的手指绕上他的头发,顺势贴近了一些,眼神中浮出一层迷离。
“听着,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,只要给我买一张唱片就好……我不是个廉价的婊子……我很贵的……但我喜欢你……”
他轻轻推开男孩,走进酒吧。男孩一脸错愕地伏在窗口看着他。片刻之后,他把一张唱片塞给男孩,然后转身离开。走到巷子口时他听到男孩在后面喊:
“谢谢你!”
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,远远望见一辆豪华车停在楼下,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站在车子旁边。他经过的时候,女人叫住了他。
“您好,先生。我的委托人请我带一封信给您,请您当面拆看,并且当面给我一个回复。”
他接过信,平静地拆开。
信的内容如下:
梅格洛尔:
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想搭理我,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!没错,我现在不是国王了,可你也无非就是个流浪汉而已!你有什么资格竟然对我的来信置之不理?这就是诺多精灵的礼貌吗?我甚至原谅了你毁掉多瑞亚斯的那档子事!维拉啊!我究竟那根筋搭错了才会原谅你?你这种精根本不值得原谅!继续过你悲催的流浪生活吧!
另外,如今好莱坞的电影技术突飞猛进,正是拍电影赚钱的好时候。经过反复斟酌,我认为将魔戒战争作为我电影计划的第一步很合适。你可以演你的养子,我可以演我的儿子。如果你愿意加盟,我就不计前嫌,原谅你的无礼了。
瑟兰迪尔
他冷冷一笑,去开公寓的大门。
“等一下!先生!请您务必给我一个回复!”
“就跟他说,我对他的计划不感兴趣。”
2012年,里斯本
梅格洛尔来到里斯本已有四个月。每个星期三晚上,他会穿过上上下下的石阶小路,穿过人们晾在外面色彩斑斓的衣服,来到一家小酒吧唱歌。梅格洛尔非常喜欢当地一种叫做“法朵”的音乐形式,但他认为那种放肆的悲恸不适合他,于是他在此基础上加入了一些中古的曲式,让音乐显得更加平和宁静。酒吧里很少有顾客认真听音乐,但他注意到,仍然有一些人是专门为他而去的。
又是星期三,他像往常一样走进那家酒吧。刚一进门,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在暗处盯着他看。他扑捉到了那人一丝诡异的笑容。那人飞快地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,然后穿过人群不见了。
上台之前,梅格洛尔的手机亮了一下,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:
“老精灵,你别跑!”
他无奈地笑了笑,就像往常一样上台唱歌了。
唱到最后一首的时候,酒吧里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,那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。作为一个男人,他好看得过分,一头长长的金发放肆地披在肩上。他走到吧台前坐下,脱了风衣,露出袖口尖尖的黑灰印花贴身衬衫,搭配一条略泛银光的黑色丝巾。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一拿出来,酒吧里又是一片低声惊叫,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戴着好几只一看就价值连城的戒指。他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,眼神执拗,只盯着台上唱歌的那个人。
梅格洛尔弹出最后一个和弦,微微点头,走下舞台。他收好琴,迎着那个锋芒毕露的目光走过去。他穿了一身宽松的亚麻,领口有当地刺绣装饰,九分的袖子不经意间能露出小臂,一只手腕上系着几条各式花样的编织手环,头发随意地扎在后面。他看起来像个一文不名的民谣歌手,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气宇轩昂的风度。
DJ开始放吵闹的音乐,人们的视线也因酒精而模糊了。梅格洛尔微笑着跟那个金发男人打招呼:
“你好,瑟兰迪尔。”
金发男人微微怔了一下,眉宇之间似乎涌上一股怒气,旋即平和下来。
“你好。”
梅格洛尔用葡萄牙语对酒保说:
“请给这位先生一杯加蜂蜜的杰克丹尼,给我一杯莫吉托。”
然后他在瑟兰迪尔旁边坐下,顺手拿过来一本杂志,翻到最后一页的填字游戏,一边盯着纵横的格子一边说:
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“之前在信里已经跟你说过了。”
“这么说还是那档子事?”
“可惜你一直无动于衷,我宏伟的计划竟然被一个叫彼得·杰克逊的人类抢了先!”
“是吗?可惜了。”梅格洛尔抬起头,拿了一支笔,一气呵成地填上了所有的格子。
瑟兰迪尔看他填完,然后“啪”地夺过杂志。梅格洛尔微笑着转过头说:
“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,你为什么还要亲自来一趟?”
“为了当面骂你一顿。”瑟兰迪尔的嘴角也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冷冽的微笑。
“那你倒是骂呀。”
“看你活得这么潦倒,我不好意思骂你。”
瑟兰迪尔撂下杂志,理了理袖口。酒保端上了酒,他喝了一口,立刻皱起了眉头。
“我爱喝什么酒,你怎么知道的?”
梅格洛尔拨弄着杯子里的薄荷叶子,淡淡地说:
“我猜的。”
他看着瑟兰迪尔仍然有些困惑的眼神,笑着说:
“虚长你几千岁,自然也多个心眼。”
瑟兰迪尔猛喝一口酒,扯了一下脖子上的丝巾。
“多个心眼吗?我怎么觉得你们诺多都是一根筋,死心眼?”
“是吗?”
“个顶个!别的不说,就说我认识的吧。比方说你那个养子,我太了解他了!简直是脑门上贴着‘专做好事从不要钱’几个大字儿!连隔了多少辈的亲戚都收养,回头还把自家闺女赔进去了。简直就是给人看病不收钱还倒贴两块金砖!我都能想像到他小时候你是怎么教的。”
“是吗?爱隆如此睿智善良,也算是赎了我的一些罪孽。”
“好吧,他不管怎么说算个智者。但是你那个弟弟……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!当年我只是个没成年的小精灵,就算没成年我也知道,露西安公主审美独特,最喜欢粗犷美,最讨厌好看的小白脸,这事全多瑞亚斯的精灵都知道好吗!你那个弟弟长着那么一张脸,还想勾搭露西安公主,这不是在做梦吗?你看看,连那只大长毛的狗都比他得宠!”
梅格洛尔苦笑了一下:
“我家弟弟做了错事,是哥哥们教导无方,得罪了。”
瑟兰迪尔一口气喝完了酒,又叫了第二杯,他继续说:
“你们家最死心眼的就是你!叫我说你什么好!瞧瞧你堂妹,一个女精灵,婚姻美满,事业有成,该西渡的时候就西渡。你再瞧瞧你自己,不就是誓言吗?不就是诅咒吗?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!回去跟维拉道个歉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?据说你爸被关进了小黑屋,一时半会儿出不来,也不会追究你什么。正好你跟你妈好好过,找个靠谱姑娘结婚生孩子多好。你呢?非得在这儿死磕!”
梅格洛尔也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酒,叫了一杯兑咖啡利口的伏特加。
“你不也在这儿死磕么,辛达精灵?”
“我这叫享受生活,你懂吗?两百年前我拿某个人类写的一本书忽悠西尔凡精灵,让他们搞民主自治了,我自己一身轻松,开开心心地赚钱花钱,生活愉快得很!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活不愉快?”
瑟兰迪尔一时语塞。
“在大海边流浪……听起来就很惨。”
梅格洛尔喝了一小口酒,淡淡地说:
“我觉得还好。”
瑟兰迪尔静默许久,然后点了第三杯酒,还不由分说地给梅格洛尔也要了一杯。
“梅格洛尔,既然你觉得自己过的还不坏,那我也不说什么了。可是我之前跟你提的事情,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?我可是很生气的!”
“你连多瑞亚斯的事都放下了,这点小事有什么可生气的?”
“小事?你觉得这是件小事?我告诉你,这可是我过去一百年的精生目标!全因为你泡汤了!”
梅格洛尔不禁大笑:
“不就是赚钱吗?首生子女在人类中赚钱岂不是太容易了吗?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?”
瑟兰迪尔突然摘了一个戒指,扔向酒柜,他的力气非人类可比,一瓶朗姆酒应声而碎。他甚至没去看酒保愤怒的表情,只是说:
“戒指归你了。”
酒保捡起戒指端详了一下,然后唯唯诺诺地对瑟兰迪尔说:
“老……老板……您随便砸,放心砸,爱怎么砸怎么砸!”
瑟兰迪尔一脸严肃地看着梅格洛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我就喜欢拿钱砸着玩。”
梅格洛尔笑得伏在了桌子上。瑟兰迪尔慢慢喝了口酒,说道:
“我是开玩笑的。我根本不追求很多钱啊!以前我赚钱,是因为我有一林子每天只知道唱歌跳舞的西尔凡精灵要养,现在我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钱啊。除了多收藏点宝石,钱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。可是一个精灵总要有自己的精生目标对不对?我不像你那么颓废,我要有自己的目标,那就是赚钱赚得有乐趣,有品位,赚得花样翻新!”
“你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精灵。但你也不能说我生活得颓废。”
“那么你的目标是什么呢?”
梅格洛尔低头凝思片刻,然后抬起头来说道:
“精灵的命运是安排好的,尤其是费诺一族。然而过去的事情已经时隔久远,无需再追究,我只想在这安排好的命运之中寻一条自己独有的路,平凡而顽强地生活下去。”
两个精灵都静默了许久,然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寻常琐事,又喝了许多酒。直到瑟兰迪尔突然说:
“不知我是否有幸听到你的那首歌?”
梅格洛尔犹豫了一下,然后跟酒保用葡萄牙语说了几句,酒保给了他一串钥匙。
“克莱迪奥是我的朋友,我可以用他的车和海边渔屋。你跟我来。”
凌晨的公路很平静,梅格洛尔驱车沿着海岸线一路向西,瑟兰迪尔摇下车窗,把手伸到窗外感受清晨带着咸腥味道的海风。车里放着的音乐不断重复着:“We can be Heroes, just for one day ; We can be us, just for one day”。
他们经过村落,一直走到尽头,大陆的尽头。
瑟兰迪尔恍然大悟。
“大陆最西端!多么浑然天成的象征意义!我早就该想到,你在这里一定有个落脚的地方。”
梅格洛尔停下车,两个精灵穿过一片石莲疯长的沙地,接着就是几乎垂直于海面的悬崖了。嶙峋的岩石堆叠生姿,冷冽的海风卷起浪花拍在峭壁上。
梅格洛尔赤脚从岩石间灵巧地走过,瑟兰迪尔不想脱下鞋,又跟不上他,就坐在高高的岩石上。
梅格洛尔仿佛在平地上散步一样悠然自在,一边慢慢地走,一边放开自己真正的声音,唱出诺多精灵的语言。那歌声仿佛来自大海或苍穹,来自每一朵花、每一颗沙粒微小的能量,如泣如诉,风浪和着他的节拍,海鸟追随着他的旋律。瑟兰迪尔不禁沉醉了,他的眼睛有点湿润,而他不知道上一次流泪是在几千年以前。
初升的太阳把一层暖光罩在西方的大海上,梅格洛尔的歌声接近了结尾。
他们从悬崖上下来。梅格洛尔带着瑟兰迪尔来到附近村落的早市买了新鲜的虾和蔬菜,然后穿过一片树林,就是克莱迪奥的渔屋。
梅格洛尔走进厨房,瑟兰迪尔撇了撇嘴说:
“我不会做饭。”
“那你刀法怎么样?”
“刀法?一刀砍六个半兽人算好的吗?”
“不错。”
梅格洛尔从车里取出他的琴盒,瑟兰迪尔这才发现,原来琴盒里有一个夹层,梅格洛尔从里面抽出两把作战用的刀,把其中一把扔给他。
“蔬菜切碎,我收拾虾。”
说完他飞快地挥舞着刀,眼花缭乱之间已经把虾皮和虾肉分离出去,把虾肉剁碎了。
瑟兰迪尔不甘示弱,也转眼间把菜切成了末。
“你以前的佩刀不好好养护,竟然用来切菜!”
“切个菜就生锈,那还是诺多精灵的手艺吗?”
梅格洛尔用虾和蔬菜以及渔屋里的佐料调了馅,用面皮包起来下锅煎了,一边煎着一边做了咖啡。很快,两人就吃上了热腾腾的早餐。
早餐过后,梅格洛尔打扫好了屋子,开着朋友的车回了里斯本,顺便把瑟兰迪尔送到机场,他的私人飞机正等着他。分别之时,瑟兰迪尔问:
“你以后会一直待在里斯本吗?”
梅格洛尔笑着说:
“这次还了车就离开,你也不用再费心找我了。我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住太久,流浪才是我的生活。”
回到了波尔多的豪宅,瑟兰迪尔心满意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,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录音笔。
“不虚此行啊!弄到了《诺多兰提》的录音,我真是聪明。”
他按下播放键,之前录下的歌声却不翼而飞了,几秒钟之后,他听见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:
“再见了,小精灵。”